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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 各懷心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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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靜看到李文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但也不去勸李文軒,只管自己喝著葫蘆裏的酒,一邊喝,一邊大喊:“好酒!”喊的聲音還特別大,好像生怕李文軒聽不到似的。

李文軒問道:“師傅,照著您這麽說,那文軒應當如何練劍才能有所成呢?”

“這個嘛……”子靜看著李文軒,撇著嘴,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,頂著一張發愁的臉說道:“從頭開始,紮馬步,站樁,練臂力,身法……還有……我想想,反正還有好多,想練劍,你得從頭一點點開始來。”

“啊!從頭開始?那豈不是要很長的時間?文軒現在的劍術也已經很不錯了啊,那些練家子的基本功就不用再練了吧?”蘇晴雪聽到子靜說讓李文軒從頭開始練劍,當時就驚呆了,覺很是不可思議。

李文軒也是覺得奇怪,師傅說的這些都是剛學武的娃娃們才練的東東,我現在都這麽大了,還練這個豈不是叫人笑話了?再說練了也無用啊,問道:“師傅,您說的這些我都練過啊,小時候我爹總是叫我練這些,站樁,馬步,臂力什麽的,每天都練,都紮實的很呢,那您看這些現在是不是不用啦?您直接教我劍術就行吧?”

“不練?”子靜突然瞪了李文軒一眼,說道:“想不練也行,只要你能砍斷我手中的這截樹枝,那你便不用練了。”

李文軒看子靜神色不對,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合適,想要婉拒卻來不及,子靜已經將方才打鬥用的那一截樹枝拿手裏,說道:“你來!我仍這回不光腳下不動,我連身子都不動,你若能砍斷我手中的樹枝,你便不用練那些基本功了,我直接教你最上乘的劍法!”

李文軒方才已經吃了許多的虧,實在不想在比鬥,因為明知道是個輸,現在想要說自己願意老老實實的從頭開始,可看到子靜說話是異常的堅決,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。

子靜將樹枝就橫在自己身前,左手還拿著就葫蘆懶洋洋的喝著,顯然是完全沒把李文軒當做威脅,就如同是在與小孩子戲耍一般。

李文軒的青霜劍再次出鞘,卻猶豫了半天遲遲不肯上前,因為之前李文軒是信心滿滿的有意要上前一試,但終究不免被子靜不過一兩招給化解,可這次李文軒雖說不知道子靜會如何出招來贏過自己,但心裏頭已經認定了自己是斷然贏不了的,遲遲不敢出手。

終於,子靜等的著急了,喝到:“怎麽還不來?是不是怕了?還沒打就覺得自己輸了?怎麽連劍都拿不穩了?”

“是,師傅,文軒錯了!”李文軒青霜劍一揮,便直直的向那樹枝上斬去,不過李文軒知道自己這一劍肯定砍不中,便只使上了五分的力氣,也好在子靜變招的時候,自己也能快速回應。

果然,青霜劍距離那樹枝還有半尺的時候,那樹枝便隨著子靜手腕一晃,迅速向下墜去,李文軒的劍鋒也是自然追上,但之前吃過了這種誘敵深入的虧,這次李文軒還是仍沒使太大的力氣,始終給自己留著一個後手,算是有備無患。

子靜一手掌握著樹枝,對李文軒的攻勢進行來回躲閃,雖說是在躲,一根皺巴巴的樹枝卻像是活過來了一般,在青霜劍的陣陣寒光中是游刃有餘,不見絲毫亂像,另一只手則仍是端著酒葫蘆在喝酒,眼睛看不都看李文軒,顯得是十分的悠然自得。樹枝在子靜的手上左閃右躲也很是從容,時不時的還會找機會,向李文軒攻上一招,起初李文軒倒還不占劣勢,但十來招之後,那樹枝卻是越打越快,李文軒也的青霜劍卻是越發的吃力,

李文軒一個不慎,被子靜用樹枝掃到了手腕上,李文軒忍著痛沒有松開青霜劍,仍想要堅持著,可子靜卻不作休,手腕一震,樹枝便似機簧一般,一寸挨著一寸的沿著李文軒的手臂打了上去,頭兩下李文軒還能忍得住,可最後被子靜在李文軒的肘後關節上點了一下,李文軒整個手臂都酸麻難當,使不上力氣,青霜劍再次被子靜打落在了地上。

李文軒低著頭,重重的嘆了口氣,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。子靜將酒葫蘆往嘴裏倒了倒,不見有酒水出來,想來是酒喝完了,隨手把樹枝往邊上一丟,說道:“唉!算了,一點意思都沒有,老子睡覺去了。”

李文軒看著子靜離去,心中說不出的難受,只恨自己不成器,原本以為自己的劍法已經小有所成,卻不想連師傅手中的一根樹枝都敵不過,枉自己還仗著有青霜劍的如此鋒利,但使在師傅面前,也如破銅爛鐵一般了。

李文軒心中有些亂,便坐在那裏發呆,蘇晴雪從頭到位都看得明白,嘴上不說,可心裏頭卻是有些責怪子靜太不給李文軒面子了,寫手也有些重,之前就想插嘴勸上幾句,可礙著子靜畢竟是前輩,不好意思開口。說道:“文軒,你不用這麽灰心,你想想,子靜大師都多大啦,他練了這麽多年的功夫,你一時比不過他,也是正常呢,不用說你贏了,就算你有能與子靜大師打個平手的本事,那子靜大師這麽多年攢下來的功夫,豈不都是白練了?”

李文祥嘆道:“話雖如此,我也知道我肯定是不能跟師傅比,只是沒想到師傅會說我的功夫這麽糟糕,想要使上一手好劍,還得重頭開始練那些小孩的東西,唉!”

蘇晴雪低頭沈默了好一會,幾次開口語言又止,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,這才說道:“文軒,我猜……我猜會不會是他故意想要刁難你的,壓根就沒想教你?”

“胡說!師傅怎麽會是那種人!”李文軒本是垂頭喪氣,可聽蘇晴雪突然這般說,心中老大的不快,口氣當即就變得嚴厲起來了,眼神也沒有了往日的溫和。

過去李文軒在蘇晴雪面前連半個不字都沒說過,這突然訓斥了一句,蘇晴雪聽了先是一楞,只覺得萬般委屈,心道:“我這麽說還不都是為了你,你不說聽也就罷了,反倒還說我!”蘇晴雪想著想著,越發覺得心裏頭酸酸的,偷偷的用衣袖抹著眼淚。

李文軒起初也沒仔細瞧蘇晴雪,直到蘇晴雪這邊眼淚都落下來了,才曉得自己方才說話太沖了,也是自責,想要勸勸蘇晴雪,可不等李文軒開口,蘇晴雪猛的向李文軒一推,將李文軒推了個四腳朝天摔在了地上,蘇晴雪一甩衣袖,獨自回房去了。

李文軒叫了蘇晴雪兩聲,可蘇晴雪卻是頭都不回,李文軒心中亂糟糟的就好像是一團亂麻,越想越亂,索性爬起來拎了一小壇子酒,到院子外面找了個片幹凈的地方坐下,一面喝酒,一面遠遠遠的看著對面莆田寺上傳來的亮光。

“唉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,我這不是找到了一個好師傅麽?怎麽事情還是這麽不順,唉!”

“師傅起初對我確實很是親切,怎麽今晚卻總是嘲諷我?這又是為何?嫌棄我功夫差?我的底子師傅之前也是知道的,我是比不過師傅,但平心而論我覺得我的劍法還可以,不然那些和尚早就抓住我了。今晚看樣子,師傅總像是故意讓我出醜?難道當真如晴雪所說是故意刁難我?壓根就不想教我,這才讓我去練那些小孩子練的馬步?”

“不會,一定不會,師傅就是脾氣不好,但我覺得他還是很親的,一定不會是故意捉弄我,我以後也萬萬不可這麽想!師傅既然那麽厲害,他給我說的話,一定有她的道理,只要他老人家願意指點我,我照著練就是了,一定不會錯!對就是!”

李文軒的愁眉終於稍微緩解,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下了許多,加上之前本就有些醉意,此時眼神迷離,望向遠處的莆田寺,本來隱約有十多處光亮,可李文軒眼睛花了,只覺得眼前好似彩雲飄飄,分外妖嬈,迷糊中只覺這莆田寺果真是名不虛傳,仙氣十足。

“了心不知道怎麽樣了?我昨日送他的斑鳩蛋不知道他吃了沒有,這小家夥,要是再想吃肉了該怎麽辦?偷吃不打緊,可別給他那個覺音師傅發現了才好,覺音看著太兇了,了心跟了這麽個師傅,怕是不少挨罰吧?不對,了心那麽乖,是不會犯錯的。”

“師傅原本是莆田寺的高僧,那現在怎麽跑來這裏住?那日我向莆田寺的後輩弟子問起師傅的名號,他們怎麽都沒聽說過?那子清和尚又是怎麽回事,他們不是師兄弟麽,怎麽與師傅一見面就要動手?”

李文軒坐的累了,便直接將胳膊向往後一掄,墊在腦袋後面躺了下去。前幾日連連大雪,洗的連夜空的星星都格外光亮了許多,恰巧一顆流星飛過,李文軒醉了,竟然伸手向流星消失的方向抓了過去,自然是捉了個空,覺得有些可惜。

李文軒看著看著,想找找哪兩顆星是牛郎織女,但李文軒只記得小時候鐵鈴兒指給自己看過,還告訴自己牛郎與織女的故事,可是那時候只知道玩耍,將那兩顆星星在什麽位置卻是忘得一幹二凈,李文軒瞧了老半天也沒看出來究竟哪兩顆星才是這千古傳頌的愛侶。

“咦,那邊的幾顆星星怎麽那麽像一個人?”

天幕西南,有十多顆星星羅列在一起,咋一看是十分的紛亂,可將這一顆顆星星連在一起看,越看越像是一個人的形狀,李文軒瞇著眼,琢磨著這片星星像誰。

“像……像丘兄,對,就是丘兄!”

想到丘山,李文軒突然覺得好高興,可隨即又有些難過,“可惜丘兄現在不在我身邊,若是有他在,我一定不會有這麽多的煩惱,不管遇到什麽事情,丘兄總能為我出謀劃策,並且……並且我什麽煩心事都能給他說,他也最懂我的心思,與晴雪雖然也很好,但……但還是丘兄的好更多一些,唉,丘兄啊,你的文軒賢弟想你啦!”

李文軒的身子累了,心也有些倦了,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了,夢到了丘山,在夢裏還是一直都被丘山欺負……

蘇晴雪剛才被李文軒嗆了一句,回了房間先是生悶氣,覺得李文軒應該會跟進來與自己說些好話,討自己高興的,可蘇晴雪獨自等了好一陣子,就是不見李文軒進來,覺得挺沒意思的,便悄悄透過窗戶去看李文軒的動靜,哪知道院子裏早就沒了李文軒的人影,再看李文軒的屋子裏也是空蕩蕩的,氣的蘇晴雪是直跺腳,暗暗的罵李文軒沒良心。

蘇晴雪上床睡覺,怎料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,無奈只好披衣起身,去外頭找李文軒,只見李文軒喝多了躺在院子外頭的地上睡大覺,一會笑,一會哭,一會皺眉,一會又齜牙咧嘴,嘴巴裏還念念有詞,說著些聽不清的胡話。

“文軒,醒醒,你怎麽又喝了這麽多的酒,還在這裏睡覺了,會受涼的!快起來!”

蘇晴雪叫了李文軒幾聲,可李文軒紋絲不動。又想背李文軒進去,把他給撂床上算了,奈何李文軒太重,自己實在撐不動,便使勁的晃著李文軒的身子,想要把他搖醒,可李文軒睡的沈,先是哼哼唧唧的要把蘇晴雪推開,蘇晴雪又推了李文軒幾下,這次李文軒不知道是為何,突然一把抓過蘇晴雪的手,就往自己懷裏摟,蘇晴雪先是掙紮了一下,後來便也任由李文軒抱過去了,反正兩人摟摟抱抱也不是頭一回了,這裏深更半夜也不會有人看見。

被李文軒這麽一抱,蘇晴雪心頭的氣消了大半。李文軒的嘴巴裏還在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麽,蘇晴雪聽不清楚,便將耳朵湊近了,聽到李文軒正含糊的說著:“啾……啾……”蘇晴雪納悶,好端端的,怎麽也學起白翎兒“啾——啾——”的叫了?可再細細聽了一會,李文軒又不太像是在學白翎兒鳴叫。蘇晴雪貼的近,側臉幾乎都快挨到了李文軒的嘴巴,突然心頭猛的一顫,身子一軟差點沒攤在地上,原來李文軒嘴裏頭說的不是“啾”,而是“丘”,丘山的丘!

“晴……晴雪,你怎麽在這裏,啊——我怎麽睡著了。”李文軒被蘇晴雪折騰了一陣終於醒來,剛好看見了自己面前驚慌失措的蘇晴雪。

蘇晴雪看到李文軒醒來,呀的叫了一聲,塞了個瓶子在李文軒懷裏,就連忙轉身站起,一邊向自己屋中跑去,一邊說道:“你……你回屋睡吧,外頭……外頭涼!還有……藥是消腫的!”

李文軒只知道自己方才做了個夢,夢中有什麽事情,自己已經是記不清了,只能大概知道夢到了丘山,總之這個夢很好玩就是了。李文軒揉了揉眼睛,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便回房睡去了。

李文軒在外頭躺的那會,凍的夠嗆,鉆回被窩,裹了一個嚴嚴實實的,那睡的一個香啊,不過李文軒隔壁的人可就不成了,蘇晴雪心裏頭憋著事情,又沒法對別人說,只好一個人在床上撅嘴巴,明明很困,可就是耐不住心亂,說什麽都睡不著,一直耗到天亮,索性不睡了,去給那一老一少兩個冤家去熬粥,一邊熬粥,一邊嘆氣,中間火太旺了,米粥從鍋裏冒了出來,蘇晴雪都是走神發楞沒瞧見,本來好好的一鍋粥都只剩下了半鍋。

漸漸的日頭高了,可李文軒與子靜還都沒有起床,蘇晴雪不便去喊子靜,便隔著窗戶將李文軒喊了起來,李文軒從床上翻身下來,見師傅還沒出來,便去敲門,可敲了敲門,又喊了一陣子,裏面卻還是靜悄悄的。

李文軒覺得不對勁,便找蘇晴雪問道:“晴雪,你有看到師傅出門麽?不管我怎麽敲門,裏面卻沒有動靜。”

蘇晴雪搖搖頭,說道:“我昨晚……不對,我今天起的特別早,沒看到子靜大師出去,想必是還在睡覺吧,說不定是昨晚的酒喝的多了些,你就先別叫了,讓子靜大師多睡一會吧。”

“不對勁,不對勁!”李文軒回到子靜的門前又敲了一陣子,可還是沒人答應,實在忍不住了,便跳到屋後,攀到了窗戶上向內張望,只見屋內空無一人,李文軒與蘇晴雪為子靜準備的床鋪被褥仍然整整齊齊的放著,壓根都沒有動過。

李文軒心中焦急,將事情告訴了蘇晴雪,也顧不得吃飯,急急忙忙便順著小路追出尋找,一路騎馬追出去十多裏地,也不見子靜的蹤跡,只好無奈折返。

蘇晴雪見李文軒回來,急忙問道:“文軒,子靜大師呢?你找到了麽?”

李文軒搖搖頭,說道:“我騎馬走了有十多裏地,可就是沒見到,師傅,不曉得師傅這是去哪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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